快乐冲鸭

编辑过的无。

夜谈

—过去胡思乱想描写—

—半夜社会主义姐妹情谈心—

—能天使的深夜聊天平台,轻柔抚慰德克萨斯这颗被噩梦纠缠的心—

—能德是真的—

—苹果派选手再度参上—

—空表示我唱歌没有催眠作用—

—鸽子风评被害—


德克萨斯做了一个过去的梦。

在梦中,德克萨斯是小时候的模样,是六岁,亦或是八岁,是模糊不清的年岁。德克萨斯的虎牙还没有磨尖,摸起来只是微微扎手。她的手上也没有任何的茧子和伤痕,是一双白白净净且柔软的属于女孩子的手。

年幼的德克萨斯穿着裤子,颤颤巍巍的站在一张木桌边上。幼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一双手背在身后,绞着衣袖。在木桌边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脖子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他身上的西服领子很高,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将伤疤完全隐藏。男人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一双满是伤痕的手摊在桌子上,很是放松。惨黄色的灯光直直的打在桌子上,将木桌上唯二的物件照射的十分清楚。

一包拆开的香烟,滤嘴上阴着精美的花纹。一支银制外壳的打火机,上面雕刻着德克萨斯的家纹,透着淡淡的肃杀气息。

这两样物件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破旧的木桌和它们不相符,昏黄的灯光和它们不相符,年幼的德克萨斯和它们不相符,甚至连这个中年男人都和它们不相符。

香烟和打火机的存在,突兀的就像是白纸上的墨点。它们不该出现在德克萨斯的生活,不该出现在中年男人的生活,不该出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德克萨斯低着头,表现中一副温顺的模样。然而,她的心中却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它们消失就好了……

这个想法太过于叛逆,叛逆到都不需要将模糊的概念讲出,只需要一个不同的眼神,都足够让德克萨斯被面前的中年男人吞没,然后,被投入不知名的墓地。如果运气好,德克萨斯可能会被冠以感染者的名头,不然,她只不过是一匹“触了霉头”的孤狼。

“德克萨斯。”

“父亲……”

一巴掌。

“要称呼我为,首领。”

“是的,首领。”

轻揉的抚摸。

“你是否宣誓,一辈子为家族效忠?”

“我宣誓。”

赞赏的笑意。

“你是否宣誓,绝不背叛家族?”

“我宣誓。”

微微合上的双手。

“你是否宣誓,誓死守护家族的荣耀?”

“我宣誓。”

微微摇动的下巴。

“你是否宣誓,自己以上的誓言都是真心实意,绝无半分虚假?”

“我宣誓。”

中年男人的手放在了德克萨斯的脑袋上,他的手掌心滚烫,犹如私刑时的烧红烙铁。明明是常人的双手,常人的皮肤,幼小的德克萨斯竟然觉得自己的头顶上已然出现了一个鲜红色的手掌印,像是由地狱而来的撒旦,他的手停留在普通人身上,留下了不洁的丑恶痕迹。

从某个角度来说,中年男人确实是德克萨斯人生中的撒旦。

德克萨斯疯狂颤抖着,像是受惊的幼兽,又像是嘶哑咧嘴的野兽。但归根到底,德克萨斯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就是一只弱小无助的雏鸡,毫无反抗能力。

德克萨斯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咆哮,在尖叫,喊着快逃。但她的的两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一步都挪不开,甚至连动一下都要鼓起巨大的勇气。德克萨斯感觉自己的双腿就是从地上长出来的,甚至连自己整个人都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从破土的那一瞬间起,德克萨斯就无法逃离,只能成为一株定在罪恶土壤上,缓慢成长的植物。

德克萨斯依旧看不清中年男人的脸,只觉得他的脸上写满了我宣誓三个字。中年男人的五官早已经被我宣誓三个字给吞没,他的身体由我宣誓三个字构成,他的手掌上刻印着我宣誓这三个字。通过简单的交谈,接触,中年男人将三个字眼一股脑的传输进德克萨斯的头脑之中。

我宣誓……

幼小的德克萨斯张了张嘴。

德克萨斯身子抖了抖。

我宣誓……

幼小的德克萨斯颤抖着。

德克萨斯握紧了双拳。

我宣誓……

幼小的德克萨斯和德克萨斯近乎于重合,她们带着同样的绝望,苦涩的吐出这三个字眼。两者唯一的不同在于,德克萨斯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手掌的肉里,清晰的痛感和潮湿感传进她的脑海中。

德克萨斯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旧麻木不仁的重复着我宣誓这三个字。伴随着每一声我宣誓落下,一段段久远的记忆就像是尘封的影片一样,无声播放着。

我宣誓……

德克萨斯长大了一些,她已经能够把将一把剑刃扎进了另一个孩子的胸膛,并不流露任何悲伤胆怯了。那个孩子是叛徒的血脉,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他绝望的离开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德克萨斯有些羡慕他。

我宣誓……

德克萨斯遇见了所谓的朋友,拉普兰德。首领将拉普兰德领到了德克萨斯的面前,并告诉她,这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敌人。是她的血亲,也是她的陌路人。是她的一切,也不是她的一切。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静静听着首领的话,互相欠身,做了个礼貌的开场问候。

然后,刀刃相见。

我宣誓……

德克萨斯又长大了一些,她麻木不仁的斩杀着敌人,如同饭后散步。浓烈的血腥味让德克萨斯有活着的感觉,却又让她迷失在黑暗之中,寻不到任何出路。德克萨斯想过反抗,想要一个不经意的失手,从而倒在一片温暖的红色湖泊中。但肌肉记忆的养成,是终生不断的噩梦,将德克萨斯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德克萨斯被禁锢在了叙拉古,永无逃脱的可能。德克萨斯的身心被各式各样的人和事绑住,挣脱不能。

我……

最后一句我宣誓还没有完整的说完,德克萨斯就被一阵强烈的眩晕给击倒了。越发清晰的熟悉呼声传到德克萨斯的耳边,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抓着德克萨斯的肩膀,大力摇晃着,将她的梦魇全数驱散。

德克萨斯缓慢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近在咫尺的能天使,她和德克萨斯贴的很近,不足一拳的距离。能天使灼热的呼吸犹如白天沙漠中的暖风,吹动了德克萨斯额前的碎发,温暖了冰凉的脸庞。昏暗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区域,却足够照亮两个人独处的小小领域。

德克萨斯的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

能天使见德克萨斯除却面色苍白一些,似乎和平日里没有太大的区别,才是放心下来,换上了爽朗的笑容。能天使收起了自己铳,然后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德克萨斯的身边,扬起了一阵淡淡的尘土。

这次委托的主顾生活在荒漠中,地址偏远,道路崎岖,地形复杂,路上还有不少匪寇,货物还是容易遭人眼热的抢手货,是个麻烦不过的订单了。如果不是大帝表示,这个订单做完能加奖金,听说还有附加奖品苹果派兑换券,能天使估计已经举手投降了。

而今天是两个人在荒漠赶路的第三天,她们已经开始习惯和尘土黄沙共眠,或者从某些装备的底下找出一个有毒的小生物。

“啊呀啊呀,德克萨斯现在已经到换班的时间了,轮到你守后半夜了哦,虽然现在很安全。我刚才叫了你好久,但你睡得太沉了,就像是熬夜加班了三天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刚才都想给你放大帝的音乐了,空的歌也加入了备选方案中,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会起到反作用。”

“是因为我之前有次听睡着了吗?”

“嘛,空的歌很好听是真的,但好听到让人昏昏欲睡总觉得,嗯。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我可是很相信德克萨斯当时说的话哦。”能天使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随后,能天使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学着德克萨斯当时的神态说话,略显尴尬却又严肃的样子。

“我只不过是太累了而已。”

“一点都不像。”

德克萨斯的眼睛出卖了她。

“哪有~德克萨斯你的表情可是出卖你了哦~完全就像是一只偷吃被抓个正着又想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狗。嘛,这也说明我的演技不错啊,德克萨斯都觉得很像了~看来我在拉特兰戏剧社还是学到了真正的本事,不只是学会如何堂而皇之的用聚光灯闪晕校长~”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更擅长用闪光弹了。”

“这是天赋,天赋啦!是萨科塔人的天赋!嘛,扔闪光弹和扔瓶子的道理都差不多,反正都是要打中目标就对了。要知道上次那帮不速之客来捣乱的时候,我扔的瓶子可是一扔一个准,绝对是瓶子神射手,命中率百分百!如果有扔瓶子大赛的话,我绝对能够赢所有人的哦~如果第一名的奖励是苹果派,我绝对会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比起扔瓶子比赛,我感觉大帝更乐于举办派对,尤其是那种音乐派对。”

“派对我也可以啊!要知道我可是派对之星,派对离开我可就不行了。在拉特兰的时候,我可是经常在各种音乐派对里出现的,我是绝对的经验老道了~而且,哪怕不戴上派对帽,不穿上奇奇怪怪的衣服,我也是最亮眼的存在!不过,偶尔也会感慨一下头上的日光灯管。你知道吗?当一堆热情高涨的萨科塔人聚在一起,那场面,就像是相机曝光过度。”能天使想起了过去的那次派对,全场所有的萨科塔的光翼和光环都闪耀无比。如果不是有派对特供酒水,美食,还有劲爆的音乐,能天使相信,无论谁见了都会觉得是超级多的萨科塔在朝圣,简直是另一场弥撒啊!

“嘛,无论是舞池,酒池还是血池,我都可以全身而退的。”

“的确。”

德克萨斯看了一眼能天使头顶的光环后,补了一句。

“除了你有次宿醉醒来以后,在我的副驾驶位子上高歌猛进。”

“那我那时候唱的是什么歌?我一半赌摇滚,一半赌圣歌~如果真的是摇滚的话,我觉得那一定是场车祸演唱会,好在德克萨斯不是听了会扔易拉罐的粉丝。但如果是圣歌的话,希望我的主能够接受他的教徒有时候也会有不一样的一面。说不定,他已经见惯了一本正经的萨科塔,也听惯了毫无新意的圣歌,反而会更喜欢我这种更加真实自由的萨科塔哦~”

“愿主保佑你。”

德克萨斯学着能天使之前祈祷的手势,为对方做了一个一语双关的祈祷。或许是看的次数多了,也或许是德克萨斯去特意了解了,她的祈祷可以说是非常标准,非常拉特兰了。

“德克萨斯小姐,你的祈祷动作可以达到满分哦~相信我,如果未来有一天你在拉特兰短暂停留,并在那里的人民前做出了这样完美的祈祷,他们会惊喜无比的,说不定还会好运的赠与你美食鲜花哦~”

能天使说完,整个人就向后倒去。在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后,她就算是彻彻底底跌进了睡垫里,跌进了之前德克萨斯在睡垫上躺出的形状之中。

能天使的鼻息全是德克萨斯身上的气味,安心的感觉向她袭来。不由得,能天使做了几个深呼吸。

“拉特兰人的虔诚我早有耳闻。”

“那可是当然啦~拉特兰的人们,是有信仰的种族。虽说这个时代提信仰或许很多人都不信,我看过不少人嘴上说着信主,要善良,要温和,要谦逊,实际上却是干着违背良心的事情。”

“……”

“但我也见过不少拥有坚定信仰的人。你知道吗,德克萨斯。我上次看到不少感染者的身上都挂着统一的徽章,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纪律,所有人的感觉都像是一块打在一起的钢铁。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源石和破破烂烂的装备,你要我说他们是正规部队,我都能够相信的。”

“这样吗。”

“嘛,但我要说的,还是拉特兰啦~拉特兰除了信仰外,还有很多地方很有趣的。比如说,在拉特兰的博物馆里收藏着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为了它们,我可是冒着不能打灯照校长的风险翻墙进去的。千万别告诉莫斯提马啊,我可不想被她一通说教,简直和我老姐一个模样!”

“好。”

“那太好了。我跟你说啊,那里面有好多几千年前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很破,就跟从回收站里捡回来的,快要报废了一样。但如果看久了,你还是会觉得它们很不错的,有种第一次吃豪华苹果派的震撼感~或许是因为如此,所以总是有不少人去研究。”

“看来你不止翻了一次墙。”

“所以要好好保密啊~对了,拉特兰最大的广场还可以放鸽子,就是那种纯白的鸽子,好像是叫做和平鸽的。在拉特兰基本都是在广场啊,公园啊或者海边啊,比较容易见到它们。但在龙门这个地方,我见到它们最多的时候是在招牌推荐和旅游美食攻略上。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阿和吽他们有时候会说入乡随俗这句话了,果然无论什么生物都是一样的道理啊。”

“……能天使。”

“嗯?怎么了?德克萨斯?”

“这句话不是那么用的。”

“诶?那该是什么样子的?”

……

“所以说……呼……所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能天使已经是进入了梦乡中。即便如此,能天气还是不停喃喃细语着,手还不时的轻微摆动,似乎还在为德克萨斯描绘着拉特兰的景色。能天使头顶的光环颜色暗淡了下去,没有了往日的耀目光亮,只留下了柔和的光芒,简单描摹出了她的面庞。

能天使刚才的话语带给了德克萨斯安心的感觉,她一开始还因为噩梦而颤抖的心慢慢回归了本位。德克萨斯转过身,静静的盯着能天使看了一会。随后,德克萨斯再度做了一个祈祷。一抹微光照在鲁珀人的脸上,微弱的光影对比却是在此时此刻呈现中一种异样的生命力,暂时拂去了她的苦痛。这种奇异的生命力,竟让德克萨斯的身上一瞬间有了萨科塔的身影,更确切点说,该是能天使的身影。

祈祷完毕后,德克萨斯轻手轻脚地给能天使盖上被子,并将能天使的铳放到了她惯用手的一侧。这是能天使睡前的习惯,除却因为太疲倦而倒头就睡的情况外,她都是如此。

德克萨斯理了理能天使的额发。

“……谢谢你,阿能。”

德克萨斯拿起自己的源石剑走了出去。这时候,德克萨斯注意到远方的天空不再是无尽的黑色,而是染上了一些其他的颜色。有仙人掌的绿色,荒漠的黄色,岩石悬崖的褐色。极致的黑色已然远离了这一片区域,更多的颜色逐渐取代着无生气的黑。望着远方的天空,德克萨斯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能和能天使一起去看看拉特兰,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不是每个天使都会因为你的一个噩梦而动容,从而耐心的讲述她眼里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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